對他來說,侵入那個哨兵的精神領域也是折磨。

起初光是肢體接觸——那種周遭「從今天起你們是一對」的眼神與話語,像把他往哪個人身上釘上標籤——他每牽一次手就反胃一次,胃液在喉嚨口翻攪,偏偏還得露出能合作的表情,之後牽手成為例行。

而他學會不動聲色。

但真正讓他噁心的是梳理——明明適配度測驗上並沒顯示任何問題,也不是第一次幫其他人進行疏導。

但他感覺那不像什麼溫柔的連結,而像是有人拿一整捆老舊的電話線塞進他喉嚨裡。

粗糙、硬、帶著油味與髒污,卡在聲帶上、纏在舌根底下,咽也咽不下去,拔也拔不出來。他每一次張嘴,都像吐出一把髒掉的髮絲與鐵絲,黏著濕氣,爬進他的鼻腔和耳朵。

那些異物⋯⋯

他幾乎是用力地握緊對方的手,像在告訴他什麼。他直視對方的眼睛,那一瞬,他像是在質問。

           **互相放過,不行嗎?**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你真的要選擇我?**